拈作山河相送

未来で待ってる

你是解药 你是营养

[设定在费渡上高中的时候。我是真的很喜欢写腻腻乎乎的情节。]

今天是骆闻舟来接费渡放学。

能把警车这么大咧咧开到学校门口不顾收到众多注目礼的,除了骆闻舟也没有第二个人。费渡收拾好书包礼貌的和老师同学打好招呼告别以后,走出校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穿着羽绒服的骆警官靠在车门上,叼着根烟,有些不耐的样子。弹了下烟灰之后,他转头看向了校门口,和费渡的目光撞了个正着。

费渡看着骆闻舟掐了烟向自己走开。他半张脸藏在围巾里,隐隐有呼出的白气从围巾透出。他偏开头咳了两声,听到骆闻舟欠揍的声音响起:“我说你怎么生病了。少爷,冬天还穿得跟个男模似的。这天冻的就是你这样不穿秋裤的人。”

费渡又咳了两声,缓了缓才开口,嗓子还是哑的:“陶然哥呢?”
骆闻舟没回答他,脚步没停地领着他坐上车,系好安全带以后才说:“陶然在H市出差,接到你们老师电话说你发烧了。他也赶不回来,就叫我来接你放学。你是去医院呢,还是回家?”
后排少年看着窗外面打量警车的同学:“我不去医院。”
“生病就要去医院。你们这些小孩就不听劝。”骆闻舟关上窗户开了暖气,狭小的空间很快温暖起来。“行吧。但是你得跟我回警局,我手头还有点事没处理完,结束了再送你回家。”
费渡惜字如金吐出一个“嗯。”没打算再陪这唠叨老大爷扯东扯西,带上了耳机。
一路无话,车平稳的开到了市局。骆闻舟把费渡安顿在办公室,一边絮絮叨叨:“你就在这好好写作业,不要乱跑。空调温度调高一点。感冒药买了在抽屉你先吃着,等我来接你……”一边风风火火的离开了。
费渡:“……”

骆闻舟忙完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。他一身疲惫回到局里推开门,看到少年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。他交待实习生给他买得饭放在旁边一口没动。感冒药到是少了两粒,手边的水已经凉了。骆闻舟没急着叫醒他,给他接了杯热水放在手边。看到了他的作业。
那是本物理作业。少年显然是个思维跳脱的人。每道题都只摆上几个公式和答案。骆闻舟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,觉得时间确实不早了,才叫醒了他。
费渡脸上还有趴出来的印子,眼角泛着些许红。许是刚睡醒,他的目光还不甚清明,懵懂的,像个稚气未脱的孩子。也就这个时候,他看起来才像个还未成年的孩子。骆闻舟看得心一软,出门的时候给他裹上了自己披在凳子上的军大衣。
费渡:“?”一脸我为什么要穿这么丑的玩意的表情。
骆闻舟难得没和他呛。“外面冷。你这么出去一冷一热感冒会更严重。”
费渡没有拒绝。骆闻舟这回开的是自己的车。费渡坐在副驾上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灯光,一直静静的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到了,下车。”骆闻舟解开安全带。“这是哪儿?”“我家。”费渡没动。骆闻舟于是帮他解开了安全带:“你还发着烧,陶然叫我好好照顾你,我也不好不管你吧。你就在我这凑合一晚上,有什么我还方便……嗯……照顾你。”
费渡觉得自己大概是烧糊涂了,才能看到一个这么温和好脾气又事儿妈的骆闻舟。而他自己居然也没有冷嘲热讽,没有反抗。只是“噢”了一声就顺从的跟着他走了。

骆一锅在骆闻舟开门的一刹那就扑了上来。费渡吓了一跳,往后退了一步撞到墙上。骆闻舟把主子赶回猫窝里,看了一眼靠在墙上的费渡,眼里有隐约的笑意:“进来,把门关好。”
骆一锅凑过来在费渡裤腿边闻闻,居然很安稳的待在猫窝里不再出来了。骆闻舟一边啧啧称奇,一边飞速的煮上淘米,烧水,切皮蛋和肉丝,一股脑的放进电饭锅煮上。同时他还大声喊着:“少爷,别光等着不做事,开个空调能累死你吗?”
费渡解了围巾,因为发烧脸颊有着不太正常的红。骆闻舟过来探了探温度,翻出了退烧药。“吃了,再晚一点还不降温就去医院。”
费渡就着水吞了药,缩在沙发上发起了呆。骆闻舟给他拿了毯子,开了电视,陪在他身边坐着。

“你以前生病的时候,有人照顾你吗?”
“妈妈。”费渡沙哑的嗓音在骆闻舟心上划拉出一道口子。他沉默着抬起手,在少年头发上揉了两下。

喝了粥,费渡就被骆闻舟赶去睡觉了。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。临睡前量了下体温,好像降了一点儿。骆闻舟拿杯子把人严严实实裹好,看着他呼吸逐渐平稳,才去洗漱。
骆闻舟把主卧让了出来。洗完澡还得去拿睡衣。他轻手轻脚的走进去,准备拿了衣服就走。黑暗中,少年轻轻呢喃:“妈妈……”

骆闻舟脚步一顿,回头看了眼。费渡睡得并不安稳,汗水把头发打湿了,眉头紧蹙着。月光照在他脸上,有些白的透明。骆闻舟把衣服穿好。轻手轻脚走到他旁边,手抚上他的额头,温度已经降下去了。费渡不知道梦到了什么,痛苦的哼了一声,往骆闻舟怀里钻了钻。

骆闻舟感觉自己一下子凝固在原地。这个男孩,一直跟他不太对付。他表面上经常和他斗嘴,可是操心他唠叨他,明里暗里关心他,一样也没少。他有时候也会忘记,费渡,还是一个没有安全感,生病会本能地想要找妈妈的孩子。

他迟疑了一两秒,掀开一点被角,坐到了床头,小心的将费渡揽到自己怀里。少年呼吸清浅,无意识的蹭了蹭骆闻舟的胸膛。过了会儿,眉头渐松,脸上痛苦的神色消失了。呼吸也逐渐平稳起来。
骆闻舟就这么靠坐在床头搂了他一宿,时不时打一小会儿盹。看着少年清瘦的轮廓,呼吸扑在胸口,睡得无知无觉。直到早上费渡有点要醒的意思了,他才放开他,做早饭去了。

费渡醒来,拿着还温热的干净衣服去洗了个澡。感冒似乎已经过去了。厨房里冒出逼人的香气,刺激着人的味蕾。他走上前去,靠在门框上看着骆闻舟,勾起嘴角:“哥,早。”
骆闻舟一愣,回头对上他含笑的眼睛,半晌,也笑了。

他以为他不知道。
其实他什么都知道。
他很久,很久感受到没有被人照顾的感觉了。

费渡微不可闻地说了一句:“谢谢你,闻舟。”

[来自一条感冒并且在写物理的带鱼~食用愉快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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